当第一粒流量数据跃出监控屏

大凉山的褶皱正被晨光熨平

你们指尖悬停的闸门开度

是江河在键盘上分娩的光的初啼

水轮机吞下整条峡谷的喘息

把漩涡编织成电网的年轮

值班表上翻涌的数字刻度里

黄昏与黎明在交接班签名处

长出共生根须

深夜的负荷曲线是发光的藤蔓

缠绕着涡轮螺旋的肋骨

妳们用绝缘手套接住银河碎屑

校准每一滴水坠落时

与大地碰撞出的星群胎记

那些被驯服的雷霆沉睡在母线槽里

像母亲藏起脐带剪时的温热

而电流正从涡轮的指纹中起身

成为高原暗夜中

永不闭合的光的瞳孔